小野一刀流的养成（十三）
接上文清泉爹与藤原老师见面。本篇一直贯彻父子亲情ooc大法，大家千万不要带入剧中那个仇恨满满的冲冲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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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耳中传来了老先生这句话，清泉上野的内心之潭如同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虽然不大，然泛起的圈圈涟漪让他忍不住心中一颤。
老先生这是，拿父亲和自己作比么？
他不禁有些怀念清泉老家主尚在世的日子。现虽入了夏，但他没来由觉得满目苍凉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藤原含笑的眼睛，目光相接触之时，他却像是被蛰了似的先移开了眼，凝滞一瞬后，又回到了眼前的虚空间。
藤原老先生好像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着过去的一些旧事，清泉上野没有怎么细细地听，他有些寥落倦怠地垂下眼帘，端起手中泡好的新茶，轻轻啜了一口。
杯子里的茶并不似藤原老师说得那样清冽甘甜，清泉上野只品出了满口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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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叶冲的未来，他的培养方式如同揠苗助长一般的疯狂。剑道刚刚开始打基础的时候，力量练习的酸痛，柔韧练习的剧痛，让九岁的叶冲几乎被碾碎。叶冲带着孤身来到异国的恐惧与母亲不久前才永远离开自己的悲怆，就被他强行投入课业的无边苦海里。叶冲年幼时与母亲一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带给了他温柔的母爱与做人的道理，但从未让他涉及武学——他由此错过了入门的最佳年龄。
自负骄傲如清泉的家主，当然不会满意叶冲十岁时还一窍不通的武学进度。剑道，格斗等功课纷至沓来，叶冲却连最基本的柔韧都无法达标，身体的僵硬让他在进行攻击的时候往往四顾不暇，稍不注意就被愤怒的监督者一棍子撂在了地上。
叶冲的天资聪颖，这是毋庸置疑的。别人要念上三四十遍的东西，他读两三遍就记住了。武学上也同样如此。血统尊贵如皇家的继承人，清泉上野也要反反复复教上十多遍，最后也只不过得到歪歪斜斜的反馈。叶冲则不一样，也许身体的力度跟不上，但是在招式的记忆中同龄人却无出其右。作为父亲，清泉上野欣喜之余，便有了后来居上的隐隐期盼——虽然叶冲入门晚，但过不了两年，他一定能独占都城世家子弟的鳌头。
不是不知道，繁重的课业叶冲可能吃不消。但是看到不满十岁的人儿赌气一般将手中的剑掷于地上，听到他嘟着嘴抱怨，“今天上午练同一个招式都练了相近百遍了，我不想练了”清泉上野震惊之余，更添震怒。
大人的怒火总是能很快地感染到孩子，小小的叶冲瑟缩了一下，养父好像生气了。但是转念中又想到天天一刻不停地学这些看起来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同窗的练习时间不会这么久，清泉家的妹妹也不用学。就连母亲，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要求自己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想到母亲，叶冲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我不学了，以前妈妈在世的时候，也没让我学这些……啊！”
一记劲风扫向他的膝弯，他吃痛地惨呼一声，跪在了地上。
道场的威压陡然加重，长辈凛冽的万物似乎可将一切摧折。叶冲只觉得自己的指尖要嵌进地板的木缝里，他试图凭借指力的支撑站起来，可是很快被背上更狠的一下击在地上。
叶冲觉得清泉上野今天的怒火不似从前，他心中升起了一点胆怯之意。刚刚抽在细弯处和背上的刑具即为练习用的竹剑，酷刑一般的体验让他大脑一片空白。道场是木制地板，虽然不如青石砖那样冷硬，但年在幼学的他还是难以忍受的。骤然磕在地上的双膝传来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剔骨剧痛，不消一瞬间便从膝间直侵入内里。叶冲觉得背上的重击制住了肺腑，仿佛热油滚过，又好像一团重物，让他连哭声都难以发出了。几个呼吸之间，便浑身冷汗淋漓。
清泉上野被叶冲的话气得无法思考，他攥紧了手中的竹剑，决心在此处为叶冲立一立规矩。
剑道练习之所以要穿护具，就是为了不被竹剑伤到——虽然与真刀真枪造成的伤口不可同日而语，但振棒上的竹片击打起来还是很疼的。这一下的力度，叶冲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从中间劈开了一样，几乎来不及反应间，他脱口而出一声惨呼。
“一，以后受罚不许出声，出声则翻倍。清泉家的男子汉不可以呼疼。”清泉上野冷冷的话语将小人儿试图撒娇的希冀撕成了碎片。
“二，剑是一个武者的生命，剑在人在，不可以随意丢弃。”
“三，以后再像如此，我绝对让你后悔说过的话。”
……
叶冲起初是撕心裂肺的疼，而现在则是彻骨冰寒的冷，仿佛将他剥皮碎肉一般，侵蚀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这场折磨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叶冲的目光缓慢又迷离地往旁边游移，从一尘不染的白袜，到古朴淡雅的道服，再到清泉上野脸上那漆黑而又寒冷的眸子。从此之后，这双眼睛成为了叶冲多年的梦魇，每每想起这个可怕的下午，他便不由地剧烈颤栗起来，从那一刻开始，他对清泉上野的恐惧慢慢由表面深入到血肉，刻入到骨髓之中。
“是，叶冲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双满含着水雾与痛楚的眼睛，像顷刻间蒙上了一层纱一样，慢慢地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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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十岁的叶冲还能张牙舞爪地反抗一下，十四岁的叶冲已经学会了如何吞咽不属于自己的苦果。
其实，做好一个“爸爸”与做好一个武器的鉴赏者是一样的——清泉上野品味着口中的苦涩，慢慢想到——自己从未宵似父亲。
一个小小回忆线，清泉上野渣爹石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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